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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15日上午又是一場持久戰,眼看不過中午1時都收不了場,許多記者都先行離去了。空空的場地上,記者發現了正在觀戰的國家隊總教練蔡振華,而他身邊也沒有像前幾天那樣圍滿了人,記者冒昧地打斷了他看球的雅興,請他聊起了教練經。
記:作為中國『國球』的總教練,蔡指導好像該拿的獎杯、金牌都拿過了,是否在事業上已很難找到更高目標了?
蔡:中國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得到過乒乓球的所有榮譽,但這只是為將來提出了一個更高的起點,而不是讓運動員、教練員休息的好借口。而且,每當中國乒乓球達到最輝煌的時候,也是國際乒聯改動規則最頻繁的時候,每次改動規則,對我的事業就是一次挑戰。
記:中國乒乓球每次出征,都能取得很好的成績,這樣當教練的是否比較放心?
蔡:恰恰相反。中國乒乓球在人們心目中,是一個永遠都能考100分的好孩子,偶爾考個90分,『家長』都會不滿意,不像某些項目,能考個及格回來就有交代了。而且,中國只關心比賽結果的球迷比看球的球迷要多,這本身就是一種不正常的現象。許多人總是認為中國隊戰無不勝,哪一次成績不好了,就在質問是不是教練或隊員出了什麼問題。其實,看球的人都知道,我們還沒有達到比其他國家超出一個檔次的水平,我們每一場球都贏得很艱難的。
記:對這種情況是否感覺到不公平或壓力很大?
蔡:最初的時候肯定會有這種想法,但現在已經釋然了。當教練如同做人一樣,最重要是能對得起自己。國家隊裡無論教練或運動員,每一次比賽完後都會總結,不論勝負,只論有沒有發揮出真正的水平,也看看有什麼是以後需要改進的地方。
記:前段日子,國家乒乓球隊中的幾名主將,例如孔令輝、王楠、王勵勤等人都接拍廣告,引起了一些爭議,這對於他們的訓練有沒有影響?
蔡:這也是我感到不公平的地方。他們每次參與社會活動,無論是有償還是無償的,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,必然是以不影響他們的訓練為前提的。但很多人對於他們參與公益活動沒有意見,一旦牽涉到物質報酬就眾說紛紜。其實現今是一個市場經濟的社會,我們要引導運動員正確對待名利,處理好國家利益和個人利益的關系,而不是把他們隔絕在名利之外。而且,我發現很多人都喜歡盯著他們的收入說話,並沒有看到他們的付出。例如他們當中有些人為貧困的大學生設立獎學金,國家隊在內蒙古建希望小學,我們也把這些收入還之於社會,只是很少人知道。
記:這次到汕頭看九運會,蔡指導不用帶隊,但仍場場出席,有什麼任務嗎?
蔡:主要就是為九運會後的國家隊大調整尋找新人,但到目前為止,除了國家隊隊員或一些之前已經留意到的人選,暫時還沒有令我驚喜的發現。
采訪完,已經接近中午一時了,場上還有兩場比賽在進行,蔡振華的眼光兩邊游移,還時不時用電話關注正大體育館的賽況。看來,當這個國家隊總教練真是不容易。(梁燕 吳沛彝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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